第17章
选完管事大爷，易中海夫妻俩回到家倒是没有多激动，该干啥干啥。
直到掌灯时分，两口子洗漱罢上了炕，炕桌收拾干净，油灯的火苗在风里轻轻晃着，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易中海才终于掀了话头。他往炕里挪了挪，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窗外的夜色：“咱这养老的打算，还得再琢磨琢磨。”
他媳妇正捻着针线缝补旧衣裳，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又琢磨这个？不是定了贾东旭了吗？前几日不刚说过嘛，院里就那么些年轻人，哪那么好找合适的。”
易中海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往下说，眼神望着油灯里跳动的火苗，语气里满是盘算：“你想啊，贾东旭跟咱们是最亲近的，我是他师傅，他平日里对我也毕恭毕敬的。可话说回来，他有自己的媳妇秦淮茹，有儿子棒梗，还有个难缠的老娘要养活，一家子张嘴等着吃饭，将来真能指望上他给咱们养老？我心里总犯嘀咕。”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一来，咱不知道他将来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教他的手艺够他混口饭吃，可养活一大家子本就不易，再添上咱们俩老的，他那点工资能不能扛得住？二来，人心隔肚皮啊。他现在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师傅，能教他技术，能在厂里给他撑腰，可这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装出来的？谁也说不准。”
“所以啊，”易中海叹了口气，往媳妇那边凑了凑，“咱们不能把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最好还是能有个备选的。真到了老得动不了那天，也多条退路。”
他媳妇把针线往炕桌上一放，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有个贾东旭惦记着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备选？咱这四合院拢共就这么些年轻人，前几天咱们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又一遍，有哪个是能挑出来的？”
“你别急啊，我这不正琢磨着呢嘛。”易中海摆了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看贾东旭，表面上看着孝顺，一口一个‘师傅’喊得亲热，可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能看透？我是他师傅，手里攥着他的手艺和在厂里的前程，他自然得对我毕恭毕敬。可万一等咱们老了，瘫在床上动不了了，他要是变了心思，对咱们不好，关起门来谁能看见？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到这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语气又沉了沉：“我琢磨着，咱得把钱准备得足足的。将来真到了那步田地，他给咱做一顿好吃的，咱给一块钱；倒一次尿桶，咱给五毛钱。用钱吊着，总能让他尽心些。”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他媳妇听了，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咱活了大半辈子，到老了靠花钱买伺候，这养老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真等咱老成那样，浑身没力气，他要是真黑心，就算硬抢咱的钱，咱又能怎么样？”
“所以才说要找备选啊！”易中海拍了下炕沿，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又赶紧压低了，“就得让贾东旭知道，咱们不是非他不可。咱这钱、这房，也不是非得留给他，养老也不是只能指望他一个。这样他才不敢怠慢咱们，才会踏踏实实伺候咱。”
他媳妇叹了口气，往油灯里添了点油，火苗亮了些，映得她脸上满是愁容：“话是这么说，可你倒是说说，咱院里这几个年轻人，哪有合适的备选？”
易中海身子坐直了些，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想让人家给咱们养老，哪能空手套白狼？咱总得先付出点什么。你看贾东旭，我是他师傅，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他给我养老，院里邻居都觉得是天经地义。可就像我刚才说的，关起门来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所以再找一个，就得挑准了路子。”
他顿了顿，开始细细分析：“要么，找个缺钱的。咱手里有钱，能帮衬他一把。但也不能天天给、月月给，那不成了填无底洞？得找个有正经工作的，只是一时遇着难处，咱帮他渡过难关，他能记着咱的好，将来老了，这份情分就能派上用场。要么，找个缺人的。家里没长辈照看，或是有难处没人搭把手，咱多帮衬着照顾家里，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了情分。说到底，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咱得先拿出真心实意的付出，才能指望人家将来回报。”
他媳妇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想：“那咱就从前院开始数吧。闫家那几个孩子，三儿一女，个个看着倒也精神。”
“闫家的可不行！”易中海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你就瞅三大爷那抠搜样，一辈子算计来算计去，将来指不定还得从孩子们身上扒层皮呢。再说了，闫家的孩子有他爹妈管着，就算将来长大了，三大爷也会想办法给他们找份工作，咱从头到尾都插不上手。就算咱凑上去想帮衬，三大爷那性子，能乐意咱们沾他的孩子？指不定还以为咱要抢他的养老钱呢。”
他媳妇想了想，又说：“那前院还有林生和林强这俩孩子呢，看着倒也老实。”
“他俩才十六七，毛都没长齐，能看出个啥好坏来？”易中海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赞同，“而且你没瞅见？他俩虽说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可同姓林，两家在院里抱团抱得紧着呢，比普通邻居亲多了。咱要是帮了其中一个，不帮另一个，指定落埋怨。再说了，林生下面有三个妹妹要养，林强家里也有弟弟妹妹，人家爹妈都健在，家里的事轮不到咱们操心，就算想算计，也算计不到他们头上。”
“那中院呢？中院有赵建国，那孩子看着倒挺稳重。”他媳妇又提了一个名字。
易中海还是摇头：“赵建国也不行。他爹在咱们轧钢厂上班，虽说职位不高，但也能照拂他。可赵建国自己不在轧钢厂，我在工作上帮不上他什么忙。在院里，他爹妈都在，吃喝不愁，遇事也有人帮衬，咱在生活上也插不上手。跟他套近乎，根本没用。”
“中院不就剩傻柱和贾东旭了嘛。”他媳妇嘀咕了一句。
“傻柱！”易中海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宝贝，“媳妇，我跟你说，我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傻柱！你说说，傻柱那厨艺，整个院里谁不羡慕？天天做饭香得街坊四邻都流口水，将来咱要是老了，跟着他还能亏着嘴？再说了，他在厂里食堂上班，工作稳定，还有他爹每个月给他寄钱，手里不缺钱，咱不用在钱上帮衬他，省了不少心思。”
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啊，他现在结了婚，娶了牧春花，还得照顾她和她那老丈人。要是他没有这个老丈人，家里就他们小两口，咱平日里多上前帮衬帮衬，给他俩添点关心，多照顾照顾他们，他还能不把咱当长辈一样敬重？时间长了，情分不就有了？将来养老，他指定能记着这份好。”
“那后院呢？后院还有许大茂和刘家三小子。”他媳妇又问道。
“许大茂那小子，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油嘴滑舌，人品根本信不过！”易中海提到许大茂，语气里就多了几分厌恶，“那小子满肚子坏水，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指望他养老？纯属做梦！”
至于刘家三小子，易中海更是连连摇头：“刘家三小子咱可算计不着。你没看见？咱平日里只要往刘海中跟前凑凑，他就开始跟我炫耀他有三个儿子，那得意劲儿，好像三个儿子能顶天立地似的。咱要是敢打他三小子的主意，刘海中指定得跟咱急眼，到时候院里又得鸡飞狗跳，不值当。”
他媳妇听了，彻底没了主意，往炕上一靠，叹了口气：“剩下的不是孩子太小，就是姑娘家，实在是没合适的了。”
“别急，也不是非要现在就找到。”易中海倒显得淡定，他往油灯前凑了凑，火苗映得他眼底满是算计，“咱院里来来往往的，指不定将来还能住进合适的年轻人。而且咱现在也没那么老，还有的是时间准备。说不定再过十多年，院里又能冒出几个好小子，到时候再慢慢挑也不迟。”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下，咱还是先把心思放在贾东旭身上。我打算明天就带着他，把咱院里的卫生扫一遍，门口也清理清理，做点儿好人好事。一来呢，是让院里街坊看看，我这一大爷不是白当的，能带动年轻人干活，也能确立我在院里的威信；二来呢，也是想试试贾东旭，看看他到底有多听我的话。”
“要是我让他干点活他都推三阻四，那这养老的事儿，咱也别指望他了，趁早另做打算。要是他愿意踏踏实实跟着我干，那咱就一步一步试探他，看看他什么时候能真心把咱两口子当成亲生爹妈一样，心甘情愿给咱养老。”
说到这儿，易中海转头看向媳妇，语气里带着几分叮嘱：“你平日里没事，也多跟秦淮茹走动走动，多跟她聊聊天。她婆婆是个没理搅三分的乡下妇人，肯定不如你通情达理。秦淮茹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就多安慰安慰她；平日里她带棒梗忙不过来，你就帮着带带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自然能记着，将来贾东旭要是有啥歪心思，她也能帮着咱说说好话。”
他媳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来了。
易中海又接着说：“我还琢磨好了，要是贾东旭真的是块养老的料，咱也不能太惯着他，得拿捏住他。他在厂里的工资涨不涨、职位升不升，还不是我说了算？咱不能让他家过得太富裕，要是日子过舒坦了，他哪还能记着咱的好？但也不能让他们太穷，太穷了就该天天盯着咱的钱，想方设法从咱这儿要，到时候反而麻烦。”
“我想好了，他每生一个孩子，我就帮他升一级工。这样一来，他既能养得起家里的孩子，手里也剩不下多少闲钱，还得靠着我才能让日子过得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踏踏实实跟着咱，将来老了，也不敢怠慢咱们。”
油灯的光又暗了些，易中海媳妇攥着衣角，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老易啊，我倒有个主意——要不咱去孤儿院领养两个孩子？你总嫌一个不保险，多领养几个，将来总能有靠得住的。现在你工资都涨了，家里也没那么多开销，养得起。”
易中海正低头摩挲着搪瓷缸子的边缘，闻言猛地抬头，手一摆就打断了她：“你别再提这事儿了！前院孙大爷的遭遇你忘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压下去，怕惊扰了邻居，“他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省吃俭用供着，结果呢？儿子翅膀硬了，卷走他所有积蓄跑了！最后他在家病得没人管，都生蛆了才被街坊发现，那惨样你忘了？”
“可那是孙大爷对儿子不好啊！”他媳妇急忙辩解，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坚持，“他平日里对孩子非打即骂，钱也攥得死紧，孩子能不跑吗？再说了，我不是说了要领养好几个？一个跑了，还能个个都跑？咱要是把几个孩子都养得跟白眼狼似的，那才真说明咱没本事，也认了！”
“你懂什么！”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不耐，手指在炕桌上点了点，“养一个孩子哪是那么简单的？从落地开始，月月要掏生活费，年年要掏学费，长大了还得管他娶妻生子，托关系找工作——这哪样不是事儿？哪样不要钱？”他顿了顿，想起自己攒下的养老钱，语气又沉了几分，“咱这点积蓄，是留着养老的底气，哪能都砸在孩子身上？万一养不出好结果，咱老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易中海瞥见媳妇别过脸去，嘴角抿得紧紧的，知道她是怄气了。他放软了语气，往媳妇身边挪了挪，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里没了方才的强硬，多了几分温和的劝哄：“媳妇，我不是故意驳你面子，是这事儿真得往长远了想。”
“咱先不说别的，就说领养这事儿，院里街坊哪个不盯着？一旦把孩子领回来，‘不是亲生’这四个字，就跟戳在脑门上似的，早晚得被人嚼舌根。孩子们小的时候听不懂，可等他们长到十来岁，懂事儿了，这些闲言碎语传进耳朵里，心里能不犯嘀咕？说不定还会觉得咱们是外人，打从根儿上就跟咱们不亲近，这不是白费功夫嘛。”
他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炕沿，眼神里添了几分怅然：“再说了，‘不是亲生’这事儿，咱自己心里也膈应。明明不是从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得天天好吃好喝供着，穿衣上学都得咱们操心，咱图啥？刚领回来那阵子，家里添个孩子，是能热闹几天，炕头也能多股热乎气儿，咱心里也高兴。可日子长了，哪能没点小摩擦？”
“万一哪天拌了嘴，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急了眼突然蹦出一句‘你们又不是我亲生爹妈，凭啥管我’，你说这话扎不扎心？咱掏心掏肺对他好，最后落这么一句，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倒不如现在把心思放在院里的年轻人身上，知根知底的，就算慢点儿，也比冒这个险强啊。”
易中海说着，又轻轻攥了攥媳妇的手，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是想为咱养老多寻个保障，也是心疼我天天琢磨这些事儿。但咱不着急，慢慢来，总能找到合适的路子，啊？”
主角【傻柱,牧春花,易中海】在男频衍生,衍生,同人,四合院小说《四合院之阴差阳错》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55712”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02427字，54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5 22:23:16.440890。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dxzcz.com】上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四合院的小说，主要是主角傻柱的经历太过让人意难平，命不好，运也不好，娘早亡父抛弃，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好人。看了很多同人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所以想自己写，写到哪算哪，无系统，无外挂，只是主角在一个关键节点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有了不同的命运。而且其他同人文都是傻柱重生，怎么就不能是除了傻柱之外其他所有人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