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只有一道窄得能塞进手指的缝隙风裹着荒原的沙砾往里灌,
混着地下通道特有的腐肉腥气与霉味,呛得人肺管子发疼,连呼吸都带着冲鼻的土腥味。
宋末蹲在闸门另一侧,指尖漫不经心地抠着轨道里凝固的油污和碎石,
指缝里的黑泥嵌进指甲缝,蹭都蹭不掉。他刚把一块尖锐的碎石捏出来,
身后突然传来小雅带着哭腔的嘶吼:“宋末你个睁眼瞎!
要不是你拍着胸脯说这破站里藏着水源,我们能困在这渴得冒青烟?
之前那处取水点就算被铁骨帮的杂碎占了,也比在这等着变成干尸强!”“你他妈少放狗屁!
”阿凯猛地转过身,撬棍“哐当”砸在地上,震得碎石子跳起来溅到小雅脚边,
“铁骨帮的人端着改装枪守着,你去抢啊?你那病秧子妈和林野,
走两步都喘得像漏风的破风箱,能扛住人家一梭子子弹还是咋地?死到临头了还只会窝里横!
”小雅被他吼得往后缩了缩,怀里抱着的空水桶“咚”地砸在地上。她刚要弯腰去捡,
蹲在墙角的林野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衣角。十三岁的少年脸色白得像张泡过水的纸,
嘴唇干得裂出几道血口子,说话时连唾沫都咽不下去,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凯哥,
小雅姐,别吵了……我妈她、她刚才晕过去了,鼻子里的气儿都快没了,
再没水真的就……”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到墙角。小雅妈妈斜靠在断墙上,
眼睛闭得死死的,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微弱,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
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腕上,淡灰色的斑块正顺着小臂慢慢往上爬,
那是废土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石化症,没药治,没水缓,用不了三天,
整个人就会硬得像块被遗弃的钢筋混凝土,最后被变异鼠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小雅扑到妈妈身边,颤抖着伸手探她的鼻息,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老人枯瘦的手背上:“妈!妈你别睡!
我们马上就有水了……都怪我没用,连瓶干净水都找不到,连你都护不住,我就是个废物!
”“哭!就知道哭!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