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声音从主位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是苏明远。他的手指还搭在那本泛黄的笔记上,指节发白,像是终于意识到,
这个曾被他视为“累赘”的女儿,早已看穿了整个家族最深的裂痕。苏瑾璃脚步微顿,
并未回头。她只是轻轻启唇,声音极轻,却清晰得像月光落在冰面上:“我说了,也没人信。
”她微微侧首,目光掠过会议室里那一张张复杂难辨的脸,“现在,是账本说了。”话落,
她推门而出。走廊空旷,阳光斜切进来,在地砖上划出一道明暗交界的线。她走过之处,
窃语悄然响起,又迅速熄灭。
没人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曾低垂、怯懦、仿佛永远在道歉的眼睛,如今沉静如渊,
映不出一丝波澜。大厦门前,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等候。
车旁站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衫的老人,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握着一封烫金请柬。
正是隐退多年的古琴大师秦老。“苏小姐。”他迎上前,语气郑重,
“我为你争取到了‘华夏古乐复兴展’的独奏席位,下周在清音寺举行。”苏瑾璃一怔,
下意识摇头:“秦老,我只是……随意弹奏,不值得——”“你不是为我弹琴。
”老人打断她,目光灼灼,“是为那些被遗忘的声音。”他语气沉重,
像是在说一段历史的回响。苏瑾璃心头微震。
她忽然记起梦中那个身披素衣、于战乱中抱琴守庙的女乐师——那人至死未弃琴,
只因“音断,则魂灭”。她沉默片刻,终于接过请柬。指尖触到烫金纹路的刹那,
仿佛有某种宿命被轻轻叩响。当晚,东院小楼灯火未熄。苏瑾璃坐在窗前,
指尖在虚空中缓缓划动,一遍遍演练《破阵乐》的起手式。月光洒在她的手背上,
宛如旧时战场上铺开的银甲。她忽然停住,眉心微蹙,似有所感。窗外风起,窗帘翻飞,
树影摇曳如鬼魅。她抬眼望向夜空,心湖泛起一丝涟漪——仿佛有谁,在看不见的地方,
正凝视着她。同一时刻,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内,沈砚将一份加密文件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