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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声音来源,竟然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冷然,怔愣片刻后发出了哄笑声。
“这女的被调了两年,脑子倒被训傻了,还点天灯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咱们就多欣赏会儿她垂死挣扎的样子吧。”
“这有什么用,反正今天她注定是要被人玩个遍的。”
二楼上,顾宴城摩挲着黑曜石面具冷笑,他确信我只是虚张声势,更清楚我早已身无分文。
毕竟两年前我的每一分钱都被他以还债为由掏空,不然也就不会有那根断指,以及此后的卖身合约了。
他眼睛里只有无尽的冷漠,他觉得我只是在垂死挣扎,试图拖延这不可避免的结局。
此时,主持者见状,提高了声音问道:“江小姐,你确定要点天灯?”
“要知道话说出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你要是拿不出来钱,按照规矩,可是要留下一双手脚的。”
我站在那里神情平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而林婉看到我笃定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慌了,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小声问道:“阿城,她不会真的能拿出......”
话没说完就被顾宴城打断,“放心,就算她把自己剁碎了卖,也凑不出零头。”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铁笼里地我,突然发觉我似乎和曾经,那个总是温柔怯懦地看着他的人判若两人。
而这种变化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
“顾宴城,看够了吗?”
我仰头看向二楼,声音穿过嘈杂的宴会厅,准确传到顾宴城耳里,也看见了我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迎上我的眼神,他清楚地看到我目光不复往日的眷恋,而是某种让他发慌的陌生与决绝。
他十分不解,明明该是我恐惧求饶,为什么此刻他却莫名心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逐渐消失。
而此时底下的宾客也都在看戏,不时发出几声哄笑或者嘲讽的低语。
他微微一怔,缓缓取下面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瑶,当初我生死之间你弃我不顾,如今我也只是还回来罢了,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看着他如此理所当的模样我只觉得可笑,这么多年我从未有过丝毫对不起他的地方。
“既然拿不出钱,就带下去断了她的手脚。”
他话音一落,打手们走进铁笼,我被按在地上,仰起脸,眼中燃烧的恨意让顾宴城呼吸一滞。
恍惚间竟想起初见时我眼底的星光,可如今却只剩下麻木空洞。
“住手!”
宴会厅大门突然被打开,轮椅碾过满地狼藉,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被推进来。
顾宴城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母亲,惊讶问道:“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婆婆冷冷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她颤抖着举起拐杖狠狠砸在地上。
“我要不回来,还不知道你竟能做出这种畜生事!”
当初,我和顾宴城闪婚,她那时生病定居在国外,连婚礼她都没能参加。
后来得知自己儿子生了重病,她才匆忙赶回来,我们也只见过这一面。
那时我毫不犹豫选择救顾晏晨,她对此十分欣慰,还许下我一个承诺。
可后来她又因为病情复发回了国外,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而这次我联系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和顾宴城离婚,想要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此后和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