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点伪装的“惊愕”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粉碎剥落,
瞬间被一种被莫大污蔑点燃的、火山熔岩般的暴怒取代!
暴怒激起的血色如赤潮般漫上他因酒色而略显苍白的俊逸面颊,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
却如同凝冻万年的寒潭深渊!“放屁!放他娘的千秋万代的狗臭屁!!
”声音陡然撕裂了雅阁的死寂,带着困兽濒死般的凶狠咆哮,“得意楼?十天前?
老子的确是教训了几个不开眼的东西!可就算老子喝高了把脑子都扔进酒缸里淹着!
也他娘的知道!镇北王府的根基在北境!兵源粮饷命脉全都捏在朝廷手里!
老子会蠢到说出这等自断手脚、自掘祖坟、拉着满门几百口一起跳火坑的疯话?!
老子的护卫?!王府铁卫!那都是三代以上生生死死随王府趟过尸山血海的忠良!
忠心刻在骨头里,融在血肉里!岂是一句‘不慎’就能放屁的?!”他胸膛剧烈起伏,
发出如同老旧风箱濒临断裂的嘶啸声,似有无穷的怒火要撕裂喉管喷薄而出!
那暴怒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割裂空气!他强压下裂眶欲出的凶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淬了寒毒的牙缝里生生碾磨出来:“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时间、地点、人证、‘泄密’的狗洞……安排得滴水不漏!
好……真是好一个无中生有、天衣无缝!好啊……”他发出一声低沉刺耳的笑,
如同夜枭啼哭,“趁老子前些日子刚拔了柳家这颗钉子,
他们立刻……立刻就敢撒下这张盖顶的绝户网了?!”他倏地扭头,目光如两根淬毒的冰锥,
带着洞穿灵魂的狠戾与绝寒,死死钉在李彪那张因极度惊惧而扭曲的胖脸上,
声音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王爷!父王他……此刻在哪里?!!
”“王爷……王爷他……”李彪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无力感将他压垮,
“就在太极殿大朝会上!奴才拼死探到的……那……那狗屁弹劾奏章被内侍呈上去的时候,
陛下当场就……龙颜暴怒!玉案拍得震天响!
命大总管……当着满朝文武勋贵的面……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