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冯公馆的灯光在夜色中依然辉煌,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游戏。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后,许文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杨凡整了整衣领,
迈步走入夜色中。上海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不再只是个旁观者了。
目送杨凡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公馆大门外,冯敬尧脸上的笑容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他转身走向二楼书房,皮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祥叔如同影子般无声跟上,
顺手带上了厚重的大门。“阿祥,你怎么看?”冯敬尧从红木雪茄盒中取出一支古巴雪茄,
银质剪刀“咔嗒“一声剪开茄帽。祥叔划燃长柄火柴,
待火焰稳定后才递到面前:“老爷心中已有定论,阿祥不敢妄言。”冯敬尧深深吸了一口,
让烟雾在口腔中盘旋片刻才缓缓吐出。青灰色烟雾在书房水晶吊灯下缭绕,
将他锐利的眼神遮掩得若隐若现。“丁力那小子,倒是个好苗子。”“确实。
”祥叔微微躬身,“丁力出身贫寒,对权势钱财的渴望都写在眼睛里。这种年轻人最好驾驭,
给点甜头就能死心塌地。”“不过……“冯敬尧用雪茄指了指门口方向,“空有一身蛮力,
脑子不太灵光。方才杨凡谈论民族工业时,他连话都接不上半句。
“祥叔给主人斟了杯白兰地,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正因如此才好用。
老爷若想在上海滩做些……特别的事,就需要这种既忠心又不问缘由的刀。
”冯敬尧突然轻笑一声,眼角皱纹里藏着冷光:“许文强这把刀,可就没这么顺手了。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祥叔走到留声机旁,放了张黑胶唱片,
肖邦的《夜曲》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可能的隔墙之耳。
“许文强受过新式教育,又在租界混得风生水起。”冯敬尧转动着酒杯,“表面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