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推开门冲了出去。一冲出去就看见医院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
鹿溪来不及犹豫,跌跌撞撞扑向最近一辆出租车。车门甩上的瞬间,
鹿溪便急促地说道:“麻烦载我去夏天国大使馆。”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后视镜里的目光警惕又狐疑:“女士, 这么大雨去大使馆?”鹿溪还未开口,
医院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她一把抓住司机的座椅靠背,指甲几乎掐进皮革里:“快!
现在就走!我给你钱!”鹿溪说着从口袋中掏出湿漉漉的,一沓钞票,指尖还在不停颤抖,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艳红的纸币上晕开深色痕迹。还好,刚刚有准备!
司机瞥见那沓沾着泥渍的美金,喉结滚动着踩下油门,轮胎在积水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出租车刚冲出百米,三辆黑色轿车横冲直撞地从医院大门驶出,
车灯在雨幕中撕开三道刺目的白光,朝着他们追了上来。鹿溪的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紧紧地抱住自己冰冷的身躯。车子在雨夜中飞驰,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如影随形。
鹿溪浑身发冷,湿透的病号服紧贴着伤口,每一个颠簸都让她眼前发黑。
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怕打扰到司机分毫。出租车突然一个急转弯,
冲进了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巷道。狭窄的街道两旁,破旧的招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泥水四溅,
几乎遮蔽了视线。司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梭。
鹿溪死死抓着座椅,看着后视镜里那三道刺目的白光终于被建筑物遮挡,渐渐消失不见。
“他们……他们好像没跟上来了。”司机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紧绷的肩膀也稍稍放松了些。
鹿溪强撑着坐直身体,透过模糊的车窗向外张望。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路灯在雨幕中散发着昏黄的光,将积水照得波光粼粼。她长舒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却不敢完全松懈。司机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沙哑着嗓子问:“女士,
你到底惹上什么人了?”鹿溪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司机见鹿溪不想回答,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