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睡着了似的......"陆深没接话,手指划过老年机屏幕,
把视频暂停在司机转头的瞬间。那是张蜡黄的脸,眼尾下垂得厉害,嘴角却扯出个僵硬的笑,
跟灵堂里的遗像似的。他忽然注意到司机工作服左胸的编号 ——9518,
四个数字用红线描得格外醒目,像是拿血写的。口袋里的青铜罗盘突然发烫,陆深心里一紧。
这玩意儿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巴掌大的圆盘子,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齿轮,
中间指针永远指着西北方,可刚才居然轻微晃了晃,针尖上还冒起几丝蓝烟。"小陈,
你爸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 陆深把罗盘塞进风衣口袋,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灼痛感。
"就... 就青松大学后门的公交站台啊!" 小陈掏出手机翻相册,"您看,
这是便利店监控拍到的,我爸当时在等 44 路末班车,手里还拿着张车票,
可车站根本没有监控......"照片里的死者穿着洗旧的灰色夹克,怀里抱着牛皮纸袋,
袋子上渗着可疑的水渍。陆深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发呆 —— 那是青松市有名的平安绳,
庙里的和尚说能挡煞,可现在绳子中间打了个死结,线头还滴着水珠,
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凌晨一点,陆深站在 "师范学院" 公交站台,
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着,像个快没电的手电筒。远处传来公交车的轰鸣声,车头灯刺破黑暗,
44 路末班车摇摇晃晃地开过来,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格外刺耳。
车门 "哐当" 一声打开,一股混杂着柴油味和消毒水的冷风扑面而来。
陆深摸了摸风衣口袋里的罗盘,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安心了些。车上没几个人,
靠窗坐着个穿校服的男生,前排是个戴口罩的阿姨,最后一排蜷缩着个穿红色大衣的女人,
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刷卡机 "滴" 的一声响,陆深刚迈上台阶,
头顶的喇叭突然发出电流杂音:"欢迎乘坐 44 路公交车,本车为末班车,
开往终点站 ' 不归路 '。请乘客系好安全带,遵守乘车规则。"他眼皮一跳,...